北方论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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爱你的幻想三步曲
(假如是一种偶然)

 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写出这样的文字,一气呵成也不愿去修改。它们没有情节的相连,却有心情的相通。我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情况下写出来的,说起来很神经,它们都是我在想你的深更半夜里猛地坐起身写的。开着昏暗的小灯,手跟着笔挥,心跟着笔颤……

  第一步狼

  我是一只狼,在偶尔抬头时看见了不同以往的血色月亮,大而亮而红。它突然让我觉得很重要。我知道不是我的眼睛出错,它是真的。我要追到它。我有目的而又无目的地跑着。已经很久了,黑夜不再与白昼交替,为了我吗?我快累死了,我快不行了。过热的体温让我呼出的气变成雾的颜色,一阵阵飘在眼前,是令人眩目的短暂的白日,但空白。脚掌上的肉点已经发胀,很久没有那么痛快的跑了。视平线一切的动物我不放在眼里,只要我要它们。我停下来,体力不支,趴在地上,但我的眼还死死地盯着那月亮。我不甘心。泪花在眼底泛着血月反射的光芒。我的同类不会明白我做这件事的意义,他们更注重的是可以吃到怎样美味的肉。其实,我也不清楚……若不是我的灵魂支持我,怎会跑这么久的时间?但是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崩溃了。这就是我的代价吗?我的心跳,我的心跳怎么那么快?!!一下剧烈的痛,我飘出我的身体。我看见了我眼睛盯着的方向。我舔舔我的毛可是没有口水了。死去的我的目光与血月形成一条梯,我顺着它,我飘去,去血月……

  第二步丑丑的傻丫头

  看见了吗?我的家,就在那座山的半山腰处。这里很好,接收天地灵气。妈妈生我的时候我大哭,透过未睁开的薄薄的眼皮我看见了朦胧淡粉的家。尤其是那挂在墙上的大斗笠。我哭,为了前世未了的缘;我哭,为了今生的亲人。我听见母亲还未平静的呼吸越来越近,她抱紧我,她的汗水流在我脸上。我挣扎她却抱我更紧,其实我是想为她擦去流到下巴的汗水。“就叫她‘傻丫头’吧!”,我的小表哥说。你的眼眸里水晶般的光芒,射进我的眉心。我家的这间茅草屋,飘着大山的味道。是一种宁静的气味,像天空。我喜欢在秋天的时候穿着我最美的花褂子跑到山野里,有满山的杜鹃,还有花间飞舞的蝶。我编个花环,我要送给你——我的小表哥。带在你的头上遮住你翘起的头发,我要为你亲自带上。我举着它,穿过花环仰望蓝天。我陶醉了,不知不觉竟已黄昏。它像个画框,吸收着天地间的美又让天地变得更美。那更要送给你了——我的小表哥。我远远地看见你瘦小的身影,以及你身后的落日。你朝我挥挥手,渐渐走来像踩着云彩。我握紧花环向你奔去,践踏了美丽的杜鹃,杜鹃不要责怪我。你是一个尤物——我的小表哥,夕阳的光芒使你周身金黄眩目,却怎么也照不清你的脸。快到你跟前我停住,顺着风儿回头望,我跑出了那片杜鹃,没有被我踩踏的痕迹。我开心的回过头,你伸出手,我身体尽力向前倾,去抓那手。可……我摔倒了。抓住花环的手依然没有松开。我忍住身上的痛,微笑地对你说:“给。”我抬起手这才知道花环已经散落了几朵最美丽的杜鹃。我看见你洁白的牙齿在一片漆黑中,你说:“你这个‘丑丑的傻丫头’!”我松开手中的花环,它像水晶一样碎在地上。我默默走到小溪边,一张粘满尘土清秀的脸。我无力去擦洗,静静地躺在小溪边,我听得到沉重的心跳在衣服里震动的声音。我缓缓睡去。一只小蚂蚁爬进我的耳朵,仔细的聆听了我的忧伤,它给了我一件礼物——一滴蚂蚁的眼泪。

  第三步沙漠·海·水泡·光

  脚跟扬起的沙在空中划着优美的弧线,一道儿一道儿的出现在身后,像是褪色的彩虹。为什么我总是在跑着?是什么冥冥中指引着我?懒得再去想,我很喜欢跑带给我的满足。脚趾间的沙粒磨得很痛,血渐渐渗出,粘裹了更多的沙粒,越来越痛。我倒下了,蜷缩着,头发遮住脸孔,双眼无力的闭上,风将沙一层层的吹上身体,我睡了。

  再睁开眼的时候,我四周全是闪亮的像泪般的水泡,我则在一个大水泡里,可以自由的呼吸。分不清是我下沉还是小水泡在上升。你隐隐地飘过来,你的发像张扬的海藻扩散在水中。你轻柔地把双手摊在水泡上,空洞的眼里有我的样子。你的眼与心之间是一个水瓶,我是游进去的一条鱼。我把脸贴在你的手掌上感受着来自你的温暖,你不知道它给我多大的勇气。我要冲破这禁锢我的水泡,我要和你在一起,无论是跑还是游。

  谁知,你的身体随着水泡一起破碎,像水晶一样,散发着诡异的光芒缓缓沉入海底。我试图去抓那些碎片,然后带到女巫那里希望可以再把它们拼回原来的你,哪怕我会失去我美丽的喉咙。可剧烈的伤心和咸咸的海水猛烈的向我袭来,我所有的努力都徒劳,眼睁睁看着你消失。抬头,透过悠蓝的海看见一片晕暗的光,我知道那是天空的方向,可是我已经没有气力了,那太远了。身体里最后一点气从嘴边冒出,徐徐睁开的眼睛模糊看见它向上飘着飘着,有着绚丽的光。我沉向海底,水流将我的右手飘起来,好象是要告诉水泡,天空的方向。然而,我会坠向哪里?希望那里有你的碎片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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