(流浪的狼)
我有病
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
狠狠面对人生的每次寒冷
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往往有缘没有份
她说:“假如一个女孩子在20岁的生日那天能够收到他爱着的男孩送的一枚戒指,那么,她将幸福一生。”
……
2001年,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,她是这么对我说的。
戒指?那样的一个东西,它真的有这么大的魔力?一生,是多久?
我沉默,看着女孩子的眼睛,闪动。
我看着她,她看着我,我们在无言中对视。她在期待吗?
我害怕了,她那炙烈的眼睛,她眼中的东西。
我闪过,低头,又抬头,看我们所在的位置。
苇塘,或者叫做鱼塘。
不规则的圆形,堤和塘底的坡度很小,从塘底上这样一个坡,你不会感到很费力,当然,下坡的时候,你的速度也不会增大多少。这样一个鱼塘应该不会太深。芦苇,却是一撮一撮的在塘中星罗棋布,清清的水中,一根根挺立的苇子,一撮撮的捆绑在一起,组成的是一个个绿色的小岛。黄色的堤土,柔顺的服从着行人的脚步,一个个的脚印,留下,被覆盖,消逝。
我承认,我喜欢那样一个地方。
在我模糊的记忆中,当渔民们过完忙碌的鱼季后,塘心会只剩下很少的水,有点像是搁浅的海。
这时的鱼塘边苇丛中,每天都会有我和她的身影。
不知名的鸟儿也会光顾这里,它们都飞得很底,啄着那小小的鱼儿。捉住了,飞起,叼在嘴里,却不吃。这时,早已有一只鸟在它的头顶拍打着翅膀,等待着,它定会挣它口中的鱼,它们飞来飞去,追来追去,一会儿,它们就会一起叼着鱼儿,一起围着鱼塘绕来绕去;当然,有时,鱼儿也会从它们的嘴中掉下来,落在浅浅的水中,激起一个又一个的小小的涟漪。
她,喜欢看这样的情景。
她,喜欢我陪着她坐在苇中一起看。
她,静静的,也不许我说话,我没有办法,我只有仰着头。
“你仰头看什么?”
“鸟呀。”
“那你为什么闭上眼睛呢?”
“没有。”
“有。”
“没有呀。”
“有。”
……
我不想和她陷入无休止的争执之中,假如我的记忆不是模糊的话,我记得,我只是轻轻一拉她的胳膊,我们就一起平躺在了那片苇子中,我的左手被她压在了身下,她丝毫没有放出的左手的意思,当时的我好象也没有抽出左手的样子。
……
当我的手有酸疼的感觉时,她把头贴到了我的肩窝,我把快要麻木的左手放到了她的左手中。我用下巴磨蹭着她的长发,她抬头看我时,我记得我在那样的苇丛中吻了她,仅仅是吻了她。
当一个女孩子向我要一生幸福时,我怕了,我真真的怕了。我自身有太多的不确定性,我陶醉着这种未知、不定的感觉,我不敢承诺,我就是这样怯懦,要不然我不会在这种氛围中心安理得。
2001年,5月3日,我精心挑选了一个发卡,那种流线型的,那是做工很精巧的一片枫叶。苇塘边,月光下,她没有一言,静静的,一如她的性格中的安静。她把弄着发卡,淡淡的笑了,转身走了。留给了我一个黑色的背影,留给了我一片黑色的寂静,留给了我无尽的苍穹,无尽地黑着……
我逃避着自己的感情,麻木着自己的神经。
梦中惊醒,呆呆地,坐在床边讷讷:“发卡,结发,结发,发卡……”
他们说我有病,而且不轻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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