蝶梦无边 2003-01-12发表于论坛
 

勿离勿弃——22年中

  22年前此时此刻(1月12日16点整),一条小生命呱呱坠地,不管她是愿不愿意,反正伟大的父母将她很负责任的制造出来。姑且不说她的父母因B超时医生说胎位不正,出生有危险,加上她母亲身体极差,据大夫考证之后言到头胎孩子有先天疾病或白痴的可能,以至于她父母决定堕胎,母亲都推上手术台了,要不是父亲迟迟不肯亲临现场母亲一怒之下不做手术,这才保住她的小命。再姑且不算她出生时仅三斤九两,如同一条鲤鱼般大小,如果不是医生小心轻放保存得当,这条小命就此交待了也是有可能的。除此之外,她的出世还算顺利。

  唯一令她耿耿于怀的恐怕便是父亲大人得知她出生后的一句话了“怎么是个女孩儿?!”当然,不是她亲耳听到的,就算是也不会有记忆,此话自然是母亲转述的。至此这句话成了他们家吵架的一大论据,也是她与母亲一条战线的基础,每每使用出来极具有杀伤力。要怪就怪当初想要个后的父亲,顺嘴溜出这句话之后,又因这女婴太听话太乖巧——要她吃就吃、要她睡就睡,很少哭闹,第一句话叫的是“爸爸”,像极了父亲,他这才改变初衷比母亲还要疼这个孩子,想起曾经说过的话,不禁有愧,于是可敬的父亲大人最怕听的就是“当初你还说‘怎么是个女孩?!’”此言一出,就投降认输了。

  她这脾性也不知是随了谁的,从小调皮捣蛋不说,还经常做些稀奇古怪的事来,让人哭笑不得。小学逃课、打架,是常事,当然也就经常性的请家长了,记得最深刻的便是一年级考了个全年级倒二,小学六年竟没有得过一百,连老师有时都不把她当女孩看——那有这个样子的。二年级的时候她收了此生第一个徒弟——同班的一个小男孩,向她学习打架逃课之道,得意洋洋啊,经常的带着徒儿四处乱逛(上课时间),发展到最后,宝贝徒儿在三年级便会离家出走,虽然不到一天,当时全校轰动,“青出于蓝胜于蓝”此话不假。奇怪的是闹成这样,她的父母从不打她。父亲那时是伟大的军人,母亲忙来忙去,最多数落她一通了结,她一直想不通其中奥妙,到底是父母过于仁慈呢,还是会做个好父母?反正她是认为这种方式不错,少约束啊。后来年级渐长,明白一些事情,这样的家庭:父亲的军人作风、母亲的深刻见地加上家中一大堆教好不教坏的书,言传身教,潜移默化,想学坏都不容易。

  上初中后怎么也大了,收收心,又由于初一下学期她结拜了六年的姐姐突然的背叛,于是初二那年她所领导的团伙“五兄弟”宣布解散,她这个大姐大也开始安心学习了。整个初中是灰色的,她成了班上怪人之一——极少说话,对谁都爱搭不理,不给面子,连老师都时不时找她谈话“别总是不说话,多和同学们一起活动啊。”她依然故我,那时经常穿的就是黑色衣服,一天到晚阴沉沉的,唯一好处是学习突飞猛进伴随着视力急剧下降和体力不支。原来的老五自从解散之后就进入了社会的一个小组织里,虽然这和他表姐夫是小混混头目分不开的,但她总觉得将老五带上这条路的是自己。初三那年,老五领着一群哥们儿来学校找她,老五的意思是让她也加入,她却只是摇了一下头,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。对于她来说社会是社会,学校是学校,有本质上的不同,这种事情她已经厌倦了,不想再参与。她开始陆续的看《道德经》、《庄子》、《八卦解析》之类的书,间或涉及佛教,最终觉得自己的思维更与道教类似,从此痴迷于一种迷茫、深思、悟、寻找的螺旋境界。

  中考时她考得还算不错,顺利进入重点高中,却从此学习一落千丈,总在100多名晃荡,对于此时的她,学习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。父母为了鼓励她升高中,她有了一台586的电脑,当时在她的地区极为少见。

  那时父母的战争也到了白热化的阶段——围绕着父亲有酒必喝、有喝必醉、有醉必闹的连锁反应。从此她极为讨厌喝酒的人,这个情绪一直持续到大学。每次父母打架,她便躲进自己的房间,听着差不多打够了,出去问问谁饿、吃什么,之后便做饭,那一阶段时常要做三种饭,谁让三个人口味不同呢,加上两个打架的自然想吃自己喜欢的东西来消消气,于是她厨艺见长。如果打到太激烈了,她免不了当和事老,听这个说那个的不是,跟着骂一通,听那个说这个的不是,又跟着骂一通,之后小心翼翼的明着骂实际夸双方的好处,煞费苦心。一次吵得实在热烈,双方讨论离婚,又都说为了她不能离,她一听,火了,冲将出去,大叫了一句:“你们两个离!免得双方都痛苦!别用我当借口!这样我更痛苦!”父母愕然。从此打归打,谁都没再提过离婚。在她眼中父母就像长不大的孩子,打打和好,和好打打,有来有去的,谁都不记对方的仇,离婚是肯定不可能的了。

  由于高中成绩不佳,大学也就上了个不佳的大学,住校对她更是如鱼得水,自由自在。大学生活平淡而多彩,总能在身边发现一些快乐的人和事,除了例行的期末考试到没有什么令她烦恼的。无拘束,这是她想要的生活,四年很长又很短,时间很快又很慢(跑八百的时候总觉得时间漫长路途漫长时候跑不完;考试的时候又觉得时间太快还没答完就收卷了。)不知不觉中,她成了大四将毕业的师姐,用她的话说:“我快毙了!”明天她将迎接在大学生涯中最后一门考试,总算快熬出头来了。上帝保佑,阿弥陀佛,这科千万别给挂了,那可就惨不忍睹。

  22年的事对于她很多、很重要,22年她的事对于别人无关紧要。这又如何呢,22年如梦,她在此时此刻微笑。

  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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