截止2015年4月5日,本市实现遗体捐献累计521人
今年清明节,赵永华和往年一样到蓟县元宝山庄生命纪念园参加悼念活动,园中的“奉献碑”上镌刻着本市所有遗体捐献者的名字。赵永华用手指着、细数着。作为遗体捐献宣传员,碑上521个名字中有三分之一是他熟悉的;而作为遗体捐献志愿者,总有一天,他的名字也会出现在那里。
在红桥区佳园北里一处不足30平方米的单元房内,我们见到了再过4个月就满70岁的赵永华。走进这“一间屋半间炕”的小房间,一张书桌和一个衣柜在右手边的墙角里平行摆放连成简易的条案,条案上整齐排列着43个装满手写资料的文件夹,一部电话、一个老年人专用的大按键手机也放在上面。这里是“天津市遗体捐献志愿者宣传服务小组”的“根据地”,也是小组创建者、组长、遗体捐献志愿者赵永华的家。
赵永华不足30平米的家至今还要每月上缴房租
“当年打算捐献遗体纯粹是为了省钱。”谈及“遗体捐献”这个老百姓只曾听说却不熟悉的概念,只有小学文化程度的赵永华的理由很简单。1993年夫妻二人双双下岗后,赵永华一家4口人,月收入总共才有420元,日子过得很是拮据。1998年,一次在媒体上看到关于遗体捐献的报道后,赵永华与妻子俩便有了也把自己捐献出去的想法。“殡葬花费省下来,给儿女留着,多好。”赵永华说。
早在上个世纪80年代,天津就开展了遗体捐献工作,然而直至1998年赵永华准备把捐献的想法付诸实践时,还是遇到了很大的困难。为了找到遗体接收单位,赵永华跑遍了市里所有医院,却没有一家可以接收。最终还是天津医科大学答应帮他办理捐献申请。为了避免“一时冲动”,学校老师给赵永华详细讲述了遗体捐献的知识、用途、意义,并带他参观了学校的“生命意义展室”,介绍了老校长、天津遗体捐献第一人朱宪彝的事迹。原本装在心里浅层位置的简单初衷,随着对遗体捐献的深入了解,开始在赵永华的认识中扎根,也更坚定了他要捐献的念头。
然而,光老两口自己愿意,这事儿还办不成,必须有家属签字。赵永华有一儿一女,听到父母想捐献遗体,孩子们强烈反对。为了能做通子女的思想工作,赵永华和妻子便和孩子们打起了“拉锯战”。晓之以情,动之以理,这一劝就是4年。4年间,来自四面八方的“难听话”始终在赵永华耳边响个不停:“甚至有人说我们是穷疯了,要卖器官挣钱。”“不听就不别扭,不别扭才能做下去”,赵永华把耳朵堵上,心一横,谁也动摇不了他。
做了志愿者,又当了宣传员,赵永华开通捐献热线,帮人们解答捐献疑问实现捐献心愿
2002年3月31日,赵永华清晰地记着这个日子,他和妻子终于完成了捐献遗体的公证。公证做完了,“天津市遗体捐献志愿者宣传服务小组”的牌子也被他挂在了家门口。经历了想捐无门、不被理解等辛酸事儿,赵永华决定做个宣传员,帮想了解的人做介绍,帮想捐献的人实现心愿。接听热线、印表送表、带领公证、定期家访、临终关怀、完成捐献……原本只是为了“省钱”,可如今,赵永华却往里着实搭了不少钱。去年春节,正赶上下大雪,赵永华接到汉沽一个捐献者去世的消息,他穿戴严实站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拦不到车。等终于打上车,到了汉沽,赵永华才发现打的费竟要200多元。这些钱,没人补给他。生活中习惯随手捡拾废报纸、空水瓶为了卖掉省俩钱的赵永华,做志愿宣传员花钱却从没心疼过。
在外人眼里,赵永华是个有着一腔热忱、待人真诚、对事负责的人,而他自己却说,做这些事儿全当“玩儿”。而在这13年“玩儿”的过程中,赵永华却做了很多“不容易玩儿”的事儿。 2006年之前,遗体捐献者做每项公证都需要交200元公证费,赵永华觉得不合理:“本来就是奉献,做好事儿,怎么还要收这么多钱呢?!” 为了给遗体捐献者免除公证费,性格并不圆滑的赵永华拍过司法局的桌子,摔过相关部门领导的电话。他像“串门”一样天天去争取,终于在2006年12月21日,司法局对全市各公证处提出要求:即日起办理捐献遗体、捐献眼角膜等公益性捐赠行为公证一律免费。
赵永华“玩儿”出了好结果。
|